【执离】脾肺（小名：谈恋爱伤嗓子）
同框那个文，地理上有致命bug，有看过的妹子，不要扯上关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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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怒伤肝, 喜伤心, 悲伤肺, 忧思伤脾, 惊恐伤肾, 百病皆生于气。”——《黄帝内经》
1
“狄将军。”慕容离看见来迎他的是狄如，有些意外。
“慕容大人，”狄如抱拳，“别来无恙。”直面战争似乎压缩了狄如的时间，别后不过数月，狄如却成长了不少，一句话的功夫，已能让人看出些进退得宜的气度。
“劳狄将军亲迎，折煞慕容了。”由武将来迎接一国外使，慕容离的话半是客气，半是认真。
“哪里。末将职位低微，慕容大人莫要介意才是。”狄如不知有没有听懂慕容离的意思，嘴上说着官话，笑得却像个害羞的孩子，没了刚刚的稳重。
慕容离与狄如并辔而行，一行人进了天权都城。
天权锁国多年，昱照峰外的烽烟对这皇城内的百姓来说，还只是饭后的谈资，安稳的生活让苦难显得无比遥远。慕容离身处其中也随着一瞬恍惚。
走着走着，狄如看出了慕容离的诧异，开口解释“今日天色已晚，末将先带慕容大人去客所歇下，明日再入宫觐见王上。”
“客所也不该走这条路吧？”
“慕容大人倒是还记得。”这暗讽般的话被狄如说的似老友叙旧一般。慕容离看了狄如一眼，大概猜到了执明会安排狄如来迎他的理由。狄如倒没多想，继续笑着解释“前年客所走水，王上说是风水不佳，新修建的客所便换了位置。”
慕容离点点头，面上没什么反应，心里却转了几个弯儿。执明向来不信这些风水命理，又怎么会平白给自己惹这麻烦。待到了地方，慕容离却看了两次匾额以确认狄如是否与他开了玩笑。
牌匾上【客所】两个字，简单的失礼，瑶台琼室的建筑，却又夸张的逾距。
“狄将军，这……”
“哦，王上说客所是迎接外使的地方，是天权的脸面，要修建的好看舒适一些。”狄如下了马，说得平常，浑然不觉这“一些”有些过头。
这天权的脸面当真是好。新建的客所占地较之原来大了四倍有余，亭台楼阁，碧瓦朱甍，单以精巧论，比之宫城也不遑多让。任谁进得这客所，脑海里都会留下“劳民伤财”“大兴土木”之类的印象。慕容离脸色不善地随着狄如进了客所，待见到庭中所栽花木，神色却又复杂起来。
“这客所是前年建的？”
“不错。慕容大人随我来。”狄如没注意慕容离的变化，自顾自说着“末将也会住在客所里，保护慕容大人的安全。”
“安全？不必了吧？将军应该知道，慕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。”
狄如笑笑，只说句“王上似乎不知。”便推开房门，“请。”
2
“宣遖宿使臣慕容离。”
这殿上诸臣多是旧识，慕容离却也并不觉得如何尴尬，唯独安坐的一人，忽然让慕容离想起两年来全无他参与的种种。慕容离站下，深施一礼，“遖宿使臣慕容离，见过天权王。”
“阿离站得那么远，本王怎么听得清阿离的声音。”
慕容离抬眼，执明坐在王位上，似两年前一般说着话。除了他不再是他的臣子，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。莫澜不在殿上，慕容离侧目去看太傅，老太傅眼观鼻，鼻观心，入定一般，其余诸臣更是低眉垂目，无一人对执明这明显不妥的称呼有任何反应。慕容离挑了下眉，顺从却也是挑衅地上前几步。“慕容离见过天权王。”
“阿离瘦了啊。”执明看着慕容离，迟疑一下问道“在遖宿可还习惯？”
“多谢天权王关心，乱世飘零身，没什么不习惯的。”
大殿之上，众目睽睽，这几句话，不久之后便会传至毓埥的案头。这么想着，慕容离皱皱眉。
他出天权入遖宿不过两年，却已然习惯了庙堂周旋，无论是狄如迎使还是殿上的对谈，慕容离已自然而然地多转几个心思。只是，无论这样的心思是他用在执明身上，还是执明用在他身上，都让慕容离都陷入一种阴暗的情绪中。
许多如愿，本就不如想象的美好。
执明拿起桌上的遖宿国书，“遖宿的国书本王已看过了，联盟之事……本王无任欢迎，只是毓埥也要拿出点诚意才是，不该让阿离白奔波这一趟。”
可谈？
执明的一句话，将慕容离从厌弃的情绪里搭救出来。慕容离再次抬起头来看着执明。“丝绸，粮食，金银。天权王觉得我王的诚意还不够？”
“比起他需要天权做的，还不够。何况……阿离该知道，天权从来不缺这些。”说完话，执明站起身，走下王座来到慕容离身边，“明日本王会将天权的国书交给阿离，若是有做不得主的，本王可以等毓埥的消息。”
“……慕容离静候。”
“本王为阿离准备了接风宴，阿离随本王一起去吧？”
3
“主人。”客所里，庚辰唤了呆站在外面许久的慕容离一声。
“庚辰，你有多久没见这羽琼花了？”慕容离蹲下身，盯着眼前的羽琼花开口问身后的庚辰。
庚辰无声地退下，这并不是个需要回答的问题。
慕容离抬手弹了花簇一下，花瓣上夜露滴落。
接风宴上，执明仍是执明，却也不是执明了。这最后一片白云也终于染上水汽，变为铅灰，低沉下来。
对于执明的改变，慕容离一直都知道，也算乐见其成，这乱世又岂容他始终那般逍遥自在，只是亲眼见到却又有让他有些意料之外的感觉。
初见客所里遍地的羽琼花，说没触动是假的，他的心并非真是石头做的。然而朝堂一面，却让慕容离的心恢复了平静，或者说更加平静了。他曾经希望见到的天权王就站在他面前，却是在他不能以幕僚的身份留在他身边之后。执明想要的或许不是幕僚，慕容离却是连幕僚都给不了。
心愿在一步步实现，只不过在这个过程里，无论对公孙还是执明，慕容离终是难逃亏欠与辜负。
箫声幽咽，孤身孤影。
“阿离不开心？怎么还在吹这支曲子？”
箫声戛然而止，慕容离惊讶地看着从树后踱出来的执明。执明头上挂着树叶，边拍打着自己的便服，边走向慕容离。
“莫澜常说，君子之思，哀而不伤。忧伤脾，悲伤肺，阿离不是答应过会好好照顾自己？”执明在一步外站定，伸手压下慕容离执箫的手，“如果在遖宿也不比在天权开心，要不要回来？”
“……天权王……慎言。”慕容离箫交单手，顺势脱了执明的手。
执明笑笑，配合地换了话题，“客所住的舒服么？”
“王上不觉得这客所过分夸张，太过劳民伤财？”
执明的嘴角挑起的高了些，虽然慕容离坚持称呼他王上，但起码比什么“天权王”听上去好些，“不会啊，没人反对。修一个客所，对天权来说，算不得劳民，更谈不上伤财。”
“如今的天权，可还有人敢反对王上的话？”慕容离意有所指，带着些戏谑的调侃。
听出慕容离所指，执明脸色垮下来，“阿离，那些老臣哪儿有那么听话啊。”
慕容离唇边泛起清浅的弧度，转而有些感慨地说“王上能做到这样，已经很好了。”
执明眼波流转，忐忑地开口，“那这样的执明……能让你回来吗？”
执明已经第二次开口，慕容离看着执明，像是回到两年前自己离开的那一天。月光下，他以为改变的，他以为逝去的，似乎仍在原地等着。
“执明，你喜欢羽琼花么？”
“嗯？”执明愣住，低头看着栽了大片的羽琼花，反应了一会儿说道，“阿离喜欢的，我都喜欢。阿离不喜欢的，我也不喜欢。”
“是么……”慕容离悲凉地看着执明，开口道“可是我不喜欢慕容离。”
更深露重，慕容离握着竹箫的手已经寒凉透骨。
执明盯着慕容离的眼睛，语塞了一下，伴着咚咚咚的心跳声，哑着声音问，“那……阿离喜欢执明么？”
风似乎也顿住了，天地万物陪着执明等那句答复。
慕容离皱着眉快速地眨了两下眼睛，错开眼神，缓缓偏过身将竹箫举至唇边。这只竹箫，是他拒绝的理由，更是拒绝的力量。
心跳平缓下来，执明微垂了眼，片刻间扯起嘴角，将身上的大氅搭在慕容离的肩上，“吹完早点回去歇着吧。”
“慕容大人……王，王上？！”狄如听见箫声又响，心里被搅得颇不舒服，出来查看，却正好见到执明为慕容离披衣。
“嗯。你来的正好，把西墙边的梯子收了，本王从正门出去。”执明面色如常地吩咐。
4
次日，一夜未眠的慕容离入宫商谈结盟事宜，偏殿内莫澜站在执明身旁，抢在执明前开口道声“阿离。”
“莫郡侯。”慕容离施了一礼。
“阿离这么客气做什么。还好我消息灵通提前赶回来，不然岂不是要和阿离错过了。”莫澜清减些，精神却不错。
执明饮着茶，用手中的国书不轻不重地砸了莫澜一下，莫澜扁扁嘴将国书递给慕容离，说道“王上身子染恙，早起说不出话来了。不过天权的意思都已在国书上了，慕容大人过目。”
染恙。慕容离看向执明。
执明抬了抬下巴，像是之前无数次献宝一样，笑着示意慕容离看国书。
慕容离的脸色随着国书的内容变了几变，“天权王这是不愿结盟了？”
“……”执明开了口，却没发出一点声音，自己也皱了眉，拿起笔写了字，朝慕容离招手。
【毓】
“不必，这种为他人做嫁衣的事，我王不会同意。”
【天权并未拒绝出兵】
“但天权王要的是联结天权与遖宿的两座城，”慕容离似觉不可思议一般，停顿了一下方才说道，“……而且不论是谁打下来的，都要归天权所有。”
执明第一次见慕容离这个样子。
阿离在他的面前总是无欲亦无求，饶是执明费尽心思也未能让慕容离的眼里燃起真正的神采，连笑容也是浅淡。然而此刻，慕容离身上却尽展凌厉，执明第一次觉得慕容离脱开了他冰封的外表，似一团燃烧的火苗，生动地站在自己面前。
执明笑着将第一张纸推至慕容离的近前。或许，这才是阿离想要的东西，而他大概可以尝试着给他。
“阿离，王上今日身体不适，这种事情又不急于一时，不如等王上好些再谈？”莫澜在一旁插嘴，“我这次回来带了些好玩儿的东西，阿离可赏光？”
“莫郡侯仍是四处游历？”天下早不是可以游玩的天下，莫澜虽是将门之后，却无一丝技艺傍身，如此四处游玩，已有些任性了。
“我留在朝中也帮不上什么忙。四处玩玩儿，还能给王上寻些好东西回来。”莫澜笑道。
“天权王对玩乐当真执着。”
执明闻言看着慕容离，他执着的并不只是玩乐。
慕容离话一出口便觉失言，执明无声的注视却比昨夜那番话更加沉重。“慕容会修书与我王，转达天权王的意思。”慕容离退开一步施礼。
5
“王上留步。”慕容离语气透出烦躁。
执明被冷风激着，已是第二次咳，原本发不出声的喉咙被气流划破，声音滞涩又刺耳，像锯子从心上蹭过。
“是啊，王上。慕容大人由我送就行了，您快回去吧。”莫澜说着便要伸手去拉执明，却被执明在小腿上踹了一下。执明眼一瞪，隔在莫澜和慕容离之间，挺起胸膛。
“执明——”慕容离拉住执明的胳膊，喊了他的名字。执明惊讶地回头，见了慕容离带着忧思的眼睛，笑开。
“……”执明缓慢地开口，无声地说了几个字。
慕容离看着执明的嘴唇无声的开合，失了力气，被执明牵着手腕，随着执明缓步向宫门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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UP：南乙君
av6295575
废什么话，安静才是力量
虐了我的，从不私藏